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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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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把头不敢再犹豫,手起刀落,砍断了绷紧的钓丝。大鱼噗一声沉入水底,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电学课用个把月讲完了,方平上午也有了空。有时候,连里打渔船上的单缸小柴油机出了
把头不敢再犹豫,手起刀落,砍断了绷紧的钓丝。大鱼噗一声沉入水底,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电学课用个把月讲完了,方平上午也有了空。有时候,连里打渔船上的单缸小柴油机出了故障,方平带着修修,顺便给打渔兵小范小梁讲一点儿内燃机理论知识。这些讲解,通常都是在海边坞里,现场拆卸修理时讲。
五黄六月,岸边石崖上草木抽条,海水回暖,鲅鱼聚群追小鱼了,就见岸边开阔一点儿的石疆子上,凡是站脚得劲儿的地方,隔几米就是一个少年,手里拎着一个笔帽鱼钩,连着钓丝甩向海里,不停手地往岸上拖鱼。
这时候,满海里都是游荡飞窜的鲅鱼。小船柴油机坏了,歇火。看着别人钓上来一条又一条肥硕的鲅鱼,把头和俩打渔兵急得眼睛直冒火。他们围着方平团团乱转。
小柴油机常见的故障是气缸内积碳或炭灰堵了喷油嘴,堵了柱塞。方平三下五去二给解决了,俩兵急急把几个螺丝拧上,机器装好,摇把猛转,啪啪几响,火点着了,船摆旋了。把头高兴地一声大喝,“大学生,上船,一道去拽鲅鱼。”
这是一个绝顶的好天。平日里无风也要蹦三尺的海水,这阵儿平静舒展地躺在浅蓝色的天空下,仿佛是天空的倒影。小船匀速滑入镜面似的海,嵌在水天之间。
小船荡到柴坨子南面,停了船机,由着惯性,漂近了一处海面。那儿海鸥盘旋,不时有小鱼儿跃出水面,在阳光下闪烁着银鳞,镰刀似地弯着,弹缩着,随后就有大鱼泼刺刺地追上来吞咬。
“瞅着啦?那儿一大群鲅鱼,尽是大个头儿的。”把头指给方平看。
待小船稳稳浮在水面,小范站船头,小梁站船尾,俩人不紧不慢各从衣袋里掏出一团白色透明的尼龙钓丝和雪亮的钓钩。
那鱼钩的钩头嵌在一个注满金属铅的镀铬钢笔帽里,笔帽另一端系着尼龙钓丝。先是小范,在船头拎起钓丝,将笔帽钩在脑袋上方抡起来转圈。等那笔帽呼呼转了十多圈,攒足了离心力,他扬臂一甩,让笔帽钩牵着钓丝飞向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轨迹,飞落在三、四十米远的海水鱼群中。
飞出去的笔帽钩稍入水,不待沉底,小范就两手交替着回收钓丝。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三米……钓丝越收越短,只听“哗”地一声,钩头破水而出,一条七、八斤重的肥大鲅鱼“砰”地落进舱内。
“操它娘!”把头吆喝着,提起鱼叉按住扑腾跳动的大鱼。他从淌着血的鱼嘴里摘下笔帽钩,稍稍理了理钓丝,将笔帽钩递回小范。小范拎在手上,眼睛瞄准前方,准备再次抛钩。
就在小范搜索目标的时候,船尾的小梁抡圆了钓丝笔帽钩,向另一个方向,右手一抖一扬,飞甩出钩坠。
也就一眨眼工夫,抛入海中的钓丝绷紧了。小梁这一次显得很吃力,他额上冒汗,收线的手不停地抖着,手指被钓丝深深地勒进去。
“妈的,大家伙,手疼死了。”小梁狠狠地骂着,拼力拉拽,手指被勒破了,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钓丝。
小梁龇牙咧嘴拽钓丝,水中的鱼拼力挣扎,他俩仿佛在进行拔河比赛。终于,小梁手指勾紧了,猛一提,将一条二十来斤重的蓝点鲅提了上来。
那鱼一米多长,肥圆的身子,就像一根大棒槌。鱼身扭动,弹起尾鳍,打得船舱木板“梆梆”地响。把头怕按不住它,像抱一个米口袋似地将其拢在臂弯里,喊方平帮着,才得以去摘鱼嘴里的笔帽钩。
这条鲅鱼身粗力大,把头抱怀里还是止不住它扭动。方平接手环抱着滑筒似的大鲅鱼,把头掰开鱼腮,迫鱼张口,攥住笔帽钩,往里褪一下,偏腕一转,拽出那鱼钩。
“妈巴子的,这家伙咬得太狠了。呐,钩在笔帽里活动了,固定不住了,换一个吧。”
小梁赶紧从舱底工具包里找出一个笔帽钩,拴上尼龙钓丝。把头瞅着钓丝上的血痕,让他在手指上缠两圈胶布。“你要再拉一条这样的鱼,手指就割断了。”
正说着话,小范手上的钓丝又绷紧了。他一边收线一边朝小梁喊,“哎呀妈呀,手断了手断了,快帮拽线,我得去缠胶布了。”
刚缠过胶布的小梁从船舱里两步跨到船头,伸手接过小范手上的钓丝。
“这拨子鲅鱼好猛。我还以为是一群斑点子呢,原来全是蓝点子,今儿个咱们哥儿几个要吃大苦头了。”小范手上缠着胶布,一边喊疼,一边兴奋地叫着。
“今儿个这些鱼,一条顶平日里两条,都有点儿拽不动了。”小梁吃力地倒手收线,往船边拽一条大个头蓝点子。
小范缠好胶布,也跳上船头,帮着小梁拽鱼。
文章来源:《内燃机与配件》 网址: http://www.nrjypj.cn/qikandaodu/2020/0804/406.html